以色列:21世紀的種族隔離暨殖民大國

以色列:21世紀的種族隔離暨殖民大國
撰文:評論編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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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大選結果塵埃落定,現任總理內塔尼亞胡(Benjamin Netanyahu)領導的保守利庫德(Likud)集團,成功擊敗由甘茨(Benny Gantz)領導的「藍與白」聯盟。一如選前所料,幾乎所有右翼政黨,包括Shas、UTJ,以及Yisrael Beiteinu等,都已表達支持內塔尼亞胡,使他將超越開國總理本古利安(David Ben-Gurion),成為在位時間最長的總理。
儘管內塔尼亞胡現有三宗貪腐案纏身,但是次選舉亦清楚反映出大眾的意願——選民不僅支持他續任總理,更表現出對現行種族歧視和殖民政策的肯定和「再授權」。選前內塔尼亞胡為爭取右翼選民及政團支持,表明若再次連任,以色列將吞併約旦河西岸的猶太殖民區。如今連任已成定局,可以預料未來以色列將會變本加厲,橫蠻地加快擴大定居點,以趕絕原居的巴勒斯坦人。

在伊朗核問題、耶路撒冷地位等問題上,內塔尼亞胡與特朗普「合作無間」。(視覺中國)
在伊朗核問題、耶路撒冷地位等問題上,內塔尼亞胡與特朗普「合作無間」。(視覺中國)

行政、立法當作殖民工具 巴人還尚餘多少生存空間? 

自1967年「六日戰爭」後,以色列就在強佔得來的土地,陸續建立猶太人定居點。事實上,以色列歷屆政府都以各種法律和行政手段,擴大殖民地的據點,還提供補貼、稅務減免及各項電水費優惠,鼓勵以色列的猶太人在沒有國際社會認可的定居點,建立永久居住地及經濟中心。儘管以色列當局偶爾會用上國家安全作藉口,合理化其殖民活動,但背後的政治盤算昭然若揭——即在強佔的土地上製造「地面證據」(facts on the ground),以確保巴勒斯坦在任何形式的最終協議上,可獲的領土將愈來愈少。

以色列大選:內塔尼亞胡被指涉貪,有當地民眾多番示威抗議。(Getty Images)
以色列大選:內塔尼亞胡被指涉貪,有當地民眾多番示威抗議。(Getty Images)

過去多年,以色列已有「層出不窮」的手段,來強佔巴人的土地和財產,其中一條就是《缺席者財產法》(Absentees’ Property Law)。該法訂明,所有在1947年11月29日後被驅逐、逃離或離開該國的人,其財產會交由以色列當局控制作為「保管」。不過,當「缺席者」的財產被充公後,很多時當局都把土地移交到半官方機構猶太民族基金(Jewish National Fund),繼而管理並轉讓至猶太人手中(注一),用以配合官方拓展殖民政策。據聯合國的資料顯示,單在去年12月,西岸已有460個原屬巴人的建築物被拆除或充公,與2017年同期相比上升10%,當中更有一所新建的學校被希伯倫社區佔領並拆除。

正在興建中的一個猶太定居點,位於西岸南部(視覺中國)
正在興建中的一個猶太定居點,位於西岸南部(視覺中國)

據國際特赦組織(Amnesty International)的報告指出,現時當局已有大概250個定居點,遍布整個約旦河西岸,而大多數的定居者都住在西岸C區(Area C),但亦有約三分之一居住在東耶路撒冷。更甚是,以色列不僅有意開墾住宅用地,也控制了C區60%土地(超過53,000公頃),當中包括20個工業區和估計9,300公頃的農業用地。更有甚者,在「國家安全」的考量下,以色列軍方對巴人實施了嚴格的行動自由限制,超過400多公里的道路不容巴人使用,連帶正在興建的700公里的「隔離牆」(用以分隔西岸和以色列)等等舉措,均證明踏入21世紀後,種族隔離和殖民主義仍在文明社會陰魂不散。

©Haitham Nouraldin。HIPA Hope 2018-2019圖片故事組第一名。加沙地帶巴勒斯坦人的示威衝突。(HIPA via 視覺中國)
©Haitham Nouraldin。HIPA Hope 2018-2019圖片故事組第一名。加沙地帶巴勒斯坦人的示威衝突。(HIPA via 視覺中國)

以色列罪行罄竹難書 巴人基本人權蕩然無存

對於長達半世紀的高壓政策,國際社會實非全無回應,惟以色列素來就是以蔑視國際共識自居。例如,2016年12月,聯合國第2334號決議已明確寫道,「以色列有義務嚴格遵守1949年8月12日《關於戰時保護平民之日内瓦公約》規定的法律義務和責任⋯⋯(聯合國)譴責所有違反國際人道主義法和相關決議,旨在改變1967年以來被佔領的巴勒斯坦領土⋯⋯包括修建和擴大定居點、遷移以色列定居者、沒收土地、拆毀房屋和導致巴勒斯坦平民流離失所」,惟以色列早已「習慣」了國際社會的譴責。

不過,定居點政策僅屬以色列視人權如無物的一例,以色列還有不少罪行值得一記。由於在以色列眼中,容許巴人回歸到原居地將會改變該國的人口結構,削弱猶太人的地位。所以,不論是國際法院(ICJ)裁定「六日戰爭」所奪取的定居點是非法擴張,或是聯合國在超過135個場合多次重申巴人的「歸鄉權」(Right to Return),以色列都因為決議並無強制性,繼續無視「歸鄉權」是不可剝奪的權利(Inalienable Rights)的基本權利,壓榨巴人的生存空間,實為近代國際治理的一大敗仗。

巴勒斯坦人在2018年3月30日起,多次在加沙邊境舉行「回歸大遊行」抗議活動,要求當地難民及其後代能夠回到他們祖先在以色列或西岸的村莊,以及希望以色列和埃及解除對加沙地帶的封鎖。(Getty Images)
巴勒斯坦人在2018年3月30日起,多次在加沙邊境舉行「回歸大遊行」抗議活動,要求當地難民及其後代能夠回到他們祖先在以色列或西岸的村莊,以及希望以色列和埃及解除對加沙地帶的封鎖。(Getty Images)

除此之外,去年巴人發起的「回歸大遊行」(Great March of Return)中,以色列軍隊亦有犯上戰爭罪之嫌。聯合國一個調查委員會的文件寫道,「委員會有充分理由相信,在大回歸日期間,以色列士兵違反了國際人權法和人道主義法,其中一些違法行為更可能構成戰爭罪或危害人類罪」⋯⋯「委員會亦有合理理由相信以軍狙擊手向記者、救援人員、兒童和殘疾人士開槍⋯⋯」這還是一個以民主自居的國家應有之義嗎?

諷刺的是,1994年曼德拉(Nelson Mandela)贏得南非大選,象徵着南非的種族隔離政權走向終結;今天,內塔尼亞胡贏得大選,卻標誌着種族隔離和殖民主義在以色列仍是大有市場。平情而論,現時巴人的困窘,或多或少都可反映聯合國的根本缺陷所在,故短期仍難有作為,但仍須強調,二戰後確立的國際法已對基本人權早有共識,以色列絕無半點理由(包括國家安全),可以奪去巴人手中具有凌駕性和不容談判(Non-negotiable)的基本人權。

注一:White, Ben, and Haneen Zoabi. Palestinians in Israel: Segregation, discrimination and democracy. London: Pluto Press, 2012. P.22–50.

以巴衝突如何演變成無解的土地問題?|地理看世界

撰文:薛子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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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多方面,以巴衝突是一個典型的地理衝突,重點是誰控制了土地。因此,了理解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為何如此激烈地爭鬥,回顧一下衝突的主要領土變化是有幫助的。在某種程度上,這一爭端的演變反映了土地所有權的變化。隨着圍繞土地的糾紛越來越複雜,衝突也越來越難解決。特別是,巴勒斯坦土地的逐漸分割使得大多數外部觀察家所提倡的「兩國解決方案」的可能性越來越小。

現代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領土可以大致分為四個不同的地理區域:西部的地中海沿岸平原、中部的山脈、東部的約旦河谷和南部的內蓋夫(Negev)沙漠。

以色列與巴勒斯坦地勢圖,可見西部沿海平原、中部中央山脈、東部河谷的分野。(IsraelAdvocacy.net)

通過聯合國1948年的以巴分治計劃,國際社會試圖將這塊領土及其資源平分:海岸線、山脈、山谷、沙漠,甚至主要城市中心,特特拉維夫-雅法(Tel Aviv-Jaffa)和耶路撒冷(Jerusalem)都由雙方分享。

實現這種平衡的劃分需要一些不尋常的邊界:兩個國家被分割成三個不同的部分,而這些部分只通過狹窄的「關節」連接起來,在那裏,以色列兩部分和巴勒斯坦兩部分以X形相遇。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這幅地圖將被證明比未來出現的領土劃分簡單得多。

不幸的是,這脆弱土地平衡的壽命極短。

聯合國1947年分治的地圖,巴勒斯坦佔據了高處。(Wiki Commons)

1948年:以色列贏得戰爭,巴勒斯坦被一分為二

聯合國計劃確立後,巴勒斯坦人和該地區的阿拉伯國家立即向新的以色列國宣戰,發動了第一次以阿​戰爭。然而,到1949年簽署停戰協議時,以色列已經抹去了聯合國的邊界,征服了6,000平方公里的領土,即巴勒斯坦土地的一半。巴國也被分割成在戰爭結束時由埃及控制的加沙(Gaza)地帶和約旦控制的約旦河西岸(West Bank)。這一劃分至今仍然存在。

作為戰勝國,以色列利用其事實上的權力,對其奪取的大部分土地提出了主權要求,以及頒布了一系列的土地法,給其佔領以法律地位。

「缺席者財產法」(Absentees Property Law)對離開或被迫逃離被佔領土地的人(主要是阿拉伯人)進行了法律定義,並使其他人可以要求獲得其土地。根據這項法律,200萬「杜納畝」(dunam,奧斯曼帝國時期的面積單位,相當於1,000平方米)被從「缺席者」手中沒收,後來被移交給以色列發展當局。

在某種程度上,這種土地的轉讓使得以色列能夠成為一個自給自足的國家。根據美國政治學家和以巴專家佩雷茨(Don Peretz)的說法,1954年,以色列三分之一以上的猶太人居住在缺席者的土地上,近三分之一的新移民(約25萬人)定居在阿拉伯人被迫拋棄的城市地區。

1947年和1949年之間的邊界變化。空的綠點代表被摧毀的阿拉伯村莊,滿的綠點代表保留的村莊。(Monde Diplomatique, UNRWA, 巴勒斯坦國際事務研究學術協會)

相比之下,轉移給以色列當局或居民的土地越多,留給巴勒斯坦人的土地就越少。隨着巴勒斯坦被一分為二,數十萬居民成為難民,建立一個正常運作的巴勒斯坦國的目標被推到了未來。不幸的是,這只是巴國土地問題的開端。

1967年: 以色列佔領整個巴勒斯坦

1967年,當以色列與阿拉伯鄰國關係再次緊張,所謂的「六日戰爭」(亦稱「第三次中東戰爭」)爆發了。戰爭結束後,以色列已經控制了西奈(Sinai)半島、加沙地帶、約旦河西岸、沙巴阿(Shebaa)農場和戈蘭高地(Golan Heights)。當時,它佔領了100%的巴勒斯坦土地。

然而,這新土地給以色列帶來了一個難題:到底是要宣稱對整塊土地的主權並給生活在那裏的數百萬巴勒斯坦人以公民身份,還是將獲得的土地歸還其敵人?當政治界開始辯論這個問題時,一小群原教旨主義的猶太人並沒有等待討論的結果:他們為以色列要求土地,開始進入巴勒斯坦領土,建立新的猶太定居點。

這些定居者迅速地改變了當地的現狀,而以色列的公眾輿論和政治領導人逐漸轉向支持他們;以色列政府的各部門甚至開始參與其中:住房部為那裏的建築開始頒發許可證,而軍方則制定開發地區的計劃,包括建造連接定居點和以色列本土的道路網絡。

對世界上大多數觀察家來說,這寫行動顯然違反了國際法:《日內瓦第四公約》第49條明確規定「佔領國不得將其本國平民之一部分驅逐或移送至其所佔領之領土」。因此,聯合國和大多數其他國家都譴責建立猶太定居點的行動是非法的。然而,儘管國際社會的反對和巴勒斯坦人的不滿情緒,定居點的建設仍然繼續。

內塔尼亞胡正加速在約旦河西岸建造定居點,蠶食了巴勒斯坦建國的可能,圖為2019年新建的猶太人定居點。(Peace Now)

1995年: 《奧斯陸協議》建立了自治但分散的巴勒斯坦

在20世紀90年代,由美國斡旋的以巴談判試圖為佔領情況找到一個更持久的解決方案。1995年9月,《奧斯陸II協議》(Oslo II Accords)的結果是將大多數定居者居住的約旦河西岸劃分為三個主權區域,稱為A、B和C區。

A區包括大多數巴勒斯坦人口中心,被置於一個自治的巴勒斯坦政府以及其自己的安全部隊的控制之下。B區處於混合權力之下,由巴勒斯坦政府管理,但由以色列安全部隊控制,而C區則完全由以色列控制。

儘管該協議因首次建立巴勒斯坦「自治」而受到讚揚,但它也強烈地破壞了巴勒斯坦領土的統一性。巴勒斯坦控制的地區其實被劃分為許多較小的、不連續的地區,只佔約旦河西岸領土的18%,而以色列控制的大部分是連續的地區佔領土的60%。從某種意義上說,巴勒斯坦人自治權的代價,是其領土統一的失落。

約旦河西岸的限制空間地圖,即C區(藍色)。A區用米色表示,B區用淺藍色表示。(聯合國家人道主義事務協調廳)

問題是,如果沒有隨土地而來的基本資源,一個國家的自治就沒有什麼意義。雖然巴勒斯坦的城市地區被置於巴勒斯坦的管理之下,但維持這些城市地區所需的土地的管理基本上仍由以色列控制。在一個絕大多數是農業的社會,這不是一個小細節。

根據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UNCTAD)的數據,以色列控制的C區包括了約旦河西岸的「最肥沃土地和最好牧場」,以及關鍵的水資源和礦產資源。這對以巴衝突的兩國解決方案的可能性有直接關係:聯合國案文指出,如果不能享受C區的資源,「巴勒斯坦農業部門的恢復是不可想像的,也不可能建立一個能夠支撐可行的巴勒斯坦國的強大經濟」。

奧斯陸協議非但沒有為土地分享提供長期的解決方案,反而讓巴勒斯坦人以經濟上的監護為代價給換取政治上的自治。通過允許關鍵資源繼續由以色列控制,該協議對實現兩國解決方案所需的雙方自給自足形成了障礙。

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農業地圖。注意中部高地和約旦河西岸普遍存在的果園(深綠色)。

不斷受到侵蝕的巴國

奧斯陸協議簽訂後不久,野心勃勃的右翼總理內塔尼亞胡(Benjamin Netanyahu)首次上台。在他的領導下,約旦河西岸的猶太人定居行動在政府的慷慨支持下繼續有增無減。

2015年,特拉維夫智庫的一項分析發現,以色列政府在定居點的人均支出是以色列其他主要城市的兩倍:譬如,教師和學生得到了更多的資助,購房者受益於補貼住房,而定居者支付的公共交通費用也較低。因此,今天的定居點已經成為以色列社會的一個制度化部分,有自己的學校、醫院,甚至還有一所大學。

隨着猶太定居點的數量和質量增加,巴勒斯坦人獲得土地和基礎設施的機會就更少。

已故以色列總理拉賓(左)跟已故巴勒斯坦自治政府主席阿拉法特,簽署《奧斯陸協議》。圖中有份促進以巴和解的時任美國總統克林頓。(網上圖片)

根據《衛報》的一份報告,C區在2001年至2007年期間,建造了超過一萬個以色列定居點單位,但只有91個許可證頒發給巴勒斯坦人,而1,663巴勒斯坦人的建築被拆毀。定居點監督機構「土地研究中心」(Land Research Center)對這種巴勒斯坦土地的沒收和拆除情況進行了統計,並聲稱類似的趨勢持續到今天。

即使在A區,以色列當局對鑽探、修復和投資水務基礎設施也有否決權。他們還對肥料的進口施加限制(因為它們可以被用作手工炸彈),並限制人員和貨物在西岸的流動,嚴重破壞了當地的農業和商業。

根據世界銀行的數據,自2000年以來,土地轉讓導致巴勒斯坦人可用的農業和可耕地急劇下降,而以色列施加的限制則使農業產出退化。

2015年,UNCTAD指出,「儘管有着相似的土壤和氣候,但巴勒斯坦的農業產出和生產力卻落後於以色列和該地區的同類國家」,而且,儘管自然環境幾乎相同,但巴勒斯坦被佔領土上的農業產量平均只有約旦的一半,也只得以色列的43%。

1961年至2016年間巴勒斯坦的農業用地。自1984年以來,可用農業用地的總面積平均每年減少0.65%。(世界銀行)

當然,還有許多其他問題阻礙了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衝突的解決。然而,巴勒斯坦土地的分割是一個主要的路障,使得最廣泛呼籲的解決方案——建立兩個獨立的國家——越來越不可行。

不可能的以巴分治

以色列單方面脫離加沙的經驗也表明,遷移已定居者是多麼困難。2005年當時強制驅逐加沙的9,000名猶太定居者是一個非常不受歡迎的政治決定,在以色列社會留下了巨大的痕跡。如今,約旦河西岸和東耶路撒冷有65萬到80萬定居者,以色列的政治家們不太可能對近100倍的以色列人採取同樣的做法。

這就是問題的核心。今天,巴勒斯坦領土上的猶太定居點已經成為該地區人文地理的永久性特徵,它們已經與巴勒斯坦領土完全交織在一起,填充了巴勒斯坦城鎮之間的可用空間,並慢慢侵蝕了該領土兩國分治的可能性。

特朗普以巴衝突和平計劃。(白宮)

能證明這一點的最好例子也許是特朗普經常被嘲笑的、在沒有得到巴方任何意見的情況下起草的2020年以巴衝突和平計劃。僅僅看一下分治地圖,就足以意識到該計劃是多麼不可能奏效。巴勒斯坦領土淪為分散的、不連續的土地,只能通過狹窄的隧道和走廊勉強維持連續性。為了滿足巴勒斯坦的工業和農業需求,計劃甚至不得不從以色列手中拿去沙漠的一小塊土地,這也間接證明了這些需求在今天並沒有得到滿足。

然而,這些荒謬的邊界可算是勉強在以色列定居點和巴勒斯坦城鎮之間劃線的自然結果,清楚地表明巴勒斯坦的國家地位已經變得多麼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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