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戰爭爆發後,次元獸和超能力的存在對整個世界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影響。其中受影響最大的莫過於宗教界。
在文化圈頗有地位的宗教界受到了巨大的衝擊。昔日的宗教迫於社會壓力面臨急劇縮水甚至消失的局面。相反,代表著新的信仰的宗教悄然誕生。
這是一個名爲‘教團’的,信奉次元獸的宗教。早在次元戰爭之前就存在著某些信奉外星人的宗教。這麽一想,信奉次元獸也未必是件不可能的事情。畢竟次元獸展現出來的超能力在他們看來是奇蹟般的神之力。
如果說封印者是爲了關閉次元門而戰的話,這個教團恰好是以開啓次元門爲目的組成的恐怖分子。
當然他們的信徒數量很少。
他們與世界性組織UNION正面對抗,奈何在組織力上完全不是對手。即便如此,他們也有著UNION絕不具備的特別之處,那就是近乎瘋狂的信念。
這個教團把目光集中在了人類可覺醒的超能力上,僅憑那薄弱的人力不斷嘗試綁架覺醒了超能力的孩子,對他們進行洗腦,强制灌輸他們的教義。就這樣幾經失敗之後,終於誕生了理想人才。
他們如願以償地迎來了一批貫徹教團教義,憎恨UNION及封印者,對次元獸鞠躬盡瘁的狂信徒。
那兩個男人,金徹斯和田宇治是作爲教團未來幹部而栽培的超能力者。爲了教義他們忍辱負重;爲了教義他們肅清封印者;爲了教義他們開啓次元門,破壞超能力抑制器。很快,他們就在信徒中穩固了自己的地位,成爲了教團的指標。
金徹斯的處事手段向來乾淨俐落。他冷酷無情,總能面不改色地殺死UNION特工或開啓次元門。雖然偶爾被指出缺乏對神的敬畏之心,但是他立下的功勞是無庸置疑的。以UNION封印者爲對手也能打得不分上下,對教團也是忠心耿耿。
在某一次戰鬥訓練中,信徒們接受了殺死自己同伴的指令。金徹斯毫不猶豫地要殺死自己的同伴田宇治。一直以來被捧爲教團未來之柱的兩人,一直以來同甘共苦,並肩作戰的患難之交……這些頗有感性色彩的說法對金徹斯來說都是無關痛癢的。
指令下達,格殺勿論。
他完全失敗了。隨著指令的撤銷,他們才明白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考驗。但是哪怕是再晚一步,身爲教團未來之柱的其中之一就要丟掉性命了。摸著隱隱作痛的脖子,田宇治確切地感受到了。
田宇治在那個男人的眼神裡看到了神。那是和教團主張的次元獸之王不同,可以給他指引道路和指點迷津的神。面對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和田宇治握手言和的金徹斯,他明白了這個道理。
自從這件事之後,兩個人再度成爲了好朋友。田宇治非常喜歡金徹斯。因爲金徹斯出類拔萃的方面總能燃起他的好勝之心。
他眼中的金徹斯猶如一台冰雕的機器,是冷酷的化身。
但是某一天,那個精密的機器開始出現了裂縫。
他們接到了教團的指令,奉命暗殺拒絕了教團談判條件的UNION幹部。對於他們來說,精銳封印者也不過是三拳兩脚之事,這種任務自然是信手拈來。
不過萬萬沒想到的是,金徹斯突然伸手阻攔了田宇治。好在田宇治妥善處理,任務勉强成功。但是倆人卻留下了對彼此的不滿。
自從這件事之後,倆人的關係開始動搖。
金徹斯陷入沉思,頻繁地對教團的教義持有疑問態度。而田宇治無法接受自己心中的榜樣迷惘的樣子。田宇治覺得他必須得做點什麽。那個男人可不只是教團的預備幹部。
那個男人可是唯一一個能站在教團頂點指揮自己的,化身爲人類模樣的神。但是那樣的神,正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整天魂不守舍。肯定是什麽東西讓他的朋友,讓他的神遇到了一些問題。
總有一天要讓他恢復原樣,一定。田宇治如此告誡自己並和金徹斯繼續執行任務。
潛入釜山的廢墟島擴張教團勢力。那裡是安葬了軍團長遺骸的聖地。我們要秉承聖恩,將聖地的島民納入爲教團的一員,向最終的理想邁出新的一步。但,中毒者一律抹殺。
帶著這樣的指令,兩人前往了釜山。他們看到吸入亞巴頓毒氣後痛不欲生的次元獸。
他們不忍心看到神的使者們承受這般痛苦,於是將它們送去了它們本該待著的地方。隨後田宇治發現廢墟島島民中的中毒者人數遠遠超出了他的預計。不管怎麽說,必須按照指令除掉他們。
但是,金徹斯再一次阻止了田宇治。
不,這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神。
他本該是一個殺人不眨眼如同神一般的存在。過去的他可是無情到連眼前好友都能殺的人。爲了證明這一點,田宇治終究是把槍口對向了金徹斯。
但是金徹斯並沒有躲開它。
田宇治就這樣親手殺死了神。
當田宇治回神過來,這一切早已無法挽回了。身爲朋友,身爲神的他,已經死了。悲痛欲絕的田宇治放聲大哭。許久之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東倒西歪地離去。而留在那裡的金徹斯在一位少女的引導下緩緩地站了起來
“我叫褚秀智,你呢,叔叔?”
“我……是誰?” 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個一無所有,誰也不是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