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建筑】10:西部伊斯兰世界-西班牙(上)
距离从西哥特人手中夺取安达卢西亚已经过去了两百余年的时光,如果从先知的伟大征程开始算起的话,则是已经度过了整整307年。如今,和平终于降临到了这片土地上。当年为了躲避阿拔斯人的迫害,阿卜杜勒·拉赫曼(Abd al-Rahman I,756-788在位),倭马亚王朝的直系后代历经一路迁徙,才抵达此地。在科尔多瓦(Córdoba)成功重建了倭马亚王朝的统治。远离了此前的权力中心,倭马亚人此时掌握的是一个远离巴格达统治的独立国家。
如今已是929年,随着巴格达的哈里发日暮途穷,沦为突厥人和白益王公的玩物之时,阿卜杜勒·拉赫曼三世(Abd ar-Rahman III,929-961在位),西班牙后倭马亚王朝的第八任统治者,宣布采取“哈里发”(在此之前,后倭马亚王朝的统治者采用埃米尔Emir的称号)的头衔,自诩为“伊斯兰世界的捍卫者”。时隔179年之后,清真寺里再一次回响起了对倭马亚哈里发的祝福……
穆斯林统治初期的安达卢西亚
穆斯林对西班牙的征服始于711年穆斯林将领塔里克·伊本·齐亚德(Tariq ibn Ziyad)率领的7000名战士在直布罗陀的登陆。在瓜达莱特战役(Battle of Guadalete)中以劣势兵力大败西哥特国王罗德里克(Roderic)的军队。在此之后,穆斯林一路势如破竹,陆续攻占托莱多(Toledo)、科尔多瓦(Cordoba)、塞维利亚(当时称作Hispalis)和萨拉戈萨(Zaragoza)等地。在713年完成了对伊比利亚的完全征服(尽管此时基督教抵抗的星星之火仍然在北部的阿斯图里亚斯Asturias继续燃烧)被穆斯林征服的西班牙地区在此后也被称为“安达卢西亚”(Al-Andalus /Andalusia)
穆斯林统治下的伊比利亚是一个在许多方面都迥然不同于其他伊斯兰世界地区的独一无二的社会。最初融入安达卢西亚社会的穆斯林都是战士,由于军中缺少妇女,他们中的所有人都娶了西班牙的基督徒女子为妻。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本土基督徒也开始皈依伊斯兰教,这便是这一地区伊斯兰化的开始。
当阿卜杜·拉赫曼一世在安达卢西亚建立起自己的统治时,他所面临的大致就是这样一个正在融合中的社会:归化的基督徒“穆拉迪人”(Muladi,源自阿拉伯语muwallad)在接受伊斯兰教的同时,也保留了部分对自己的语言和文化传统的认同,他们和仍然坚持着原本信仰的西班牙基督徒“莫札拉布人”(Mozarabs,指在穆斯林统治下吸纳穆斯林语言和文化的伊比利亚基督徒)将不同的文化杂糅在一起,共同赋予了西班牙的伊斯兰文化一种独特的风韵。
在科尔多瓦哈里发王朝统治下的安达卢西亚,科尔多瓦(穆斯林称作Qurtuba)和托莱多(穆斯林称作Tulaytulah)是当时最大的两座城市。它们不管是在贸易还是在文化艺术上都有着很重要的地位:黄金时代的科尔多瓦拥有数万居民,是一座足以和巴格达相提并论的皇城,老城里如迷宫般的小巷中混杂着不同信仰的各个民族。北方重镇托莱多聚集了相当数量的犹太人和基督教社团,是哈里发王朝的学术中心。除此之外哈里发统治下的其他城市还有塞维利亚(Isbiliya,在后来的莫札拉布语里逐渐演变为Sivilia,最后成为今天的Sevilla)、萨拉戈萨(Saraqusta)和瓦伦西亚(Balansiya)等,它们在后来都成为了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
遗产
在西班牙割据自立的倭马亚王朝孑遗在建筑上的主要表现多为倭马亚王朝时期叙利亚建筑的延续。由于与阿拔斯王朝在政治上的决裂,他们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接受到来自东部伊斯兰世界的那些创新技法。在失去与穆斯林世界的其余地区进行艺术交流机会的同时,他们开始转而对自身领地上的另一种古代遗产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并因此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作为穆斯林之前的统治者,西哥特人(Visigoths)早在建国前就已经皈依了基督教,并开始融入文明社会,他们统治的两百余年给西班牙迎来了难能可贵的和平与繁荣,罗马人修建的道路和引水渠也继续在西班牙得到使用,西班牙也继续保持着与地中海经济和相对高度城市化的联系。与当时的拜占庭帝国的密切往来和接触也进一步加深了科尔多瓦哈里发国与基督教世界文明的联系。伟大的遗产必须得到妥善的对待,这些来自西方世界的文化遗产在科尔多瓦哈里发国时期的建筑上也表现得尤为突出。
在这些留给穆斯林的遗产中,马蹄形拱券(Horseshoe arch)是最具有西班牙特色的建筑装饰构建。这种拱券在西哥特时期的教堂里可以说是非常普遍,我们今天还能在帕伦西亚(Palencia)7世纪修建的圣胡安教堂(Church of San Juan Bautista)里找到这种拱券类型的实例。
科尔多瓦大清真寺
最能代表科尔多瓦哈里发时期建筑成就的就是科尔多瓦大清真寺,它是最著名的后倭马亚王朝建筑,也是最能代表后倭马亚王朝建筑水平的建筑。尽管在基督徒完成再征服运动之后它被随之改建为教堂,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它在今天作为基督徒和穆斯林共同的文化瑰宝,受到游人的参观和敬仰。
抛却这座建筑今天被改建的基督教教堂部分,穆斯林统治时期有关科尔多瓦大清真寺的修建一共可以分为四个阶段,即初建和后三次扩建。
大约在公元784-786年,阿卜杜·拉赫曼一世开始着手对科尔多瓦西哥特时期修建的圣文森特教堂(Catholic Basilica of Saint Vincent of Lérins)进行清真寺改建,最初的清真寺是一个有着十一条廊道的倭马亚式清真寺,下层为马蹄券上层为半圆形拱券的双层廊券在这一时期就已经得到运用,这是从梅里达的古罗马输水道处得到的灵感。由于本地高大宏伟大理石柱的匮乏,修建这座清真寺所使用的大理石柱很多都是从法国和西班牙的基督教建筑中掠夺而来进行回收利用的,值得注意的还有来自拜占庭帝国的大理石柱——这是当时的拜占庭皇帝利奥四世(Leo IV the Khazar,750-780年在位)赠送给拉赫曼一世的礼物,外加从君士坦丁堡派来的熟练匠人。
大清真寺的第一次扩建发生在阿卜杜勒·拉赫曼二世(Abd ar-Rahman II,822-852年在位)时期,在拉赫曼二世的统治下,后倭马亚王朝经历了一段相对平静的统治,来自巴格达和萨马拉的阿拔斯风格也开始慢慢朝着西部伊斯兰世界进行着渗透,在这一情况下,拉赫曼二世将这种清真寺向麦加方向增加了8个跨间(最初为12个跨间),一直延伸到今天维亚维西奥萨礼拜堂(Capilla de Villaviciosa,即今天清真寺拜向龛前的石构穹顶)所在的地方。此外,此前对古代大理石柱的简单回收利用也变为了古典大理石构件的精细仿造,为建筑增添了丰富而优美的流线。
第二次扩建,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次扩建发生在962年哈基姆二世(Al-Hakam II,961-976年在位)在位期间,这位哈里发为这座清真寺增添了许多重要的内容,包括东南方向新的12个跨间和拜向墙和今天我们所看见的清真寺拜向龛和围屏区。除了清真寺主体的大规模增建之外,哈基姆二世还为这座清真寺增加了华丽的装饰:清真寺的马赛克由一位来自君士坦丁堡的拜占庭玻璃镶嵌大师所完成。他们为清真寺的马赛克造型带来了穆斯林装饰里难得一见的拜占庭式的世俗风格。
清真寺的最后一次增建发生在哈里发希沙姆二世(Hisham II,976=1009,1010-1013年在位)时期,他为这座清真寺向东北方向扩建了8条新的廊道,并相应扩大了内院。尽管这么做破坏了清真寺原本轴线对称的格局,但是这也使得清真寺在长宽比例上显得更加协调和符合传统。除此之外尚有一些小规模的增建,例如951年哈里发拉赫曼三世为清真寺扩展内院和重新修建宣礼塔等。有关穆斯林时期科尔多瓦大清真寺的修建状况大致就是如此。
科尔多瓦大清真寺中最值得一提的地方,就是对此前安达卢西亚地区流行的一系列拱券结构的采纳和创新。由于在西班牙缺少在叙利亚随处可见的高大石材,通过宏伟立柱撑起高大的多柱厅清真寺平面就显得不太容易办到了。因此通过两层拱券将建筑高度加以提升,在下层拱券使用短柱就成为了伊比利亚地区清真寺的常见做法。而通过不同颜色的砖石交替砌筑(这也是从罗马水道得出的灵感)而形成的双色变换拱券又进一步加深了人们的印象。
不仅仅是拱券结构上的创新,科尔多瓦的工匠们还在拱券的图案上进行了进一步的创新,科尔多瓦的工匠们意识到,单一拱券可以不被作为一一个完整的单位,在结构上,它们可以断开形成次级部件,再由这些次级部件组合创造出更复杂的交叉拱券图案。这就是多叶交叉拱券的诞生,通过这种形式可以形成更为复杂的交织图案。这种拱券技法又催生出了之后更为复杂华丽的拱券形式,并进一步传入北非,成为了那里的标准做法之一。
最后一种重要创新形式就是在穹顶结构上的创新。大清真寺的穹顶采用传统的八角形底座配上突角拱作为过渡区域,这是伊斯兰地区对于方形底座和圆形穹顶之间过渡的常见做法。但是通过八根巨大的肋券支撑,肋券支靠在八角形各角的小柱上。使得穹顶基底形成了更复杂的交错图案,穹顶本身也得到了缩减。在大清真寺内共有四个按照这种方法设计的穹顶,在这其中维亚维西奥萨礼拜堂的穹顶通过肋券完成矩形底面向方形穹顶的过渡,是这其中最令人感兴趣的研究对象。
科尔多瓦的大清真寺体现了穆斯林在西班牙的陌生环境下对古典时代遗产的继承和极大的创新能力。拱券结构和穹顶外观的变化极大增加了两者的观赏价值。西班牙的穆斯林建筑师很快就意识到这种设计所蕴含的巨大潜力。并进一步将其发扬光大到了这一地区的其他清真寺之中。
这一时期的其他宗教建筑
托莱多的比卜·迈尔敦清真寺
科尔多瓦时期的另一座重要清真寺是修建于999年的比卜·迈尔敦清真寺(Bib Mardun Mosque,现改名为克里斯托·德·拉卢斯教堂Church of Cristo de la Luz)这是一个方形平面的小型建筑,其作用可能是供私人进行使用的小型围地。
清真寺内部共分为9个区间,每一个区间都用不同形状的小穹顶进行装饰。这些小穹顶可能没有什么结构功能,其中第九个穹顶负责建筑内部的采光。这座清真寺大部分都使用砖构建造,不同于当时欧洲基督教堂的石结构,表示在此时,来自伊朗的砖结构技艺开始对西班牙产生越来越强烈的影响。也许是此时人口数量的激增导致建筑周期减少从而让穆斯林采取了砖结构的建筑。
其他清真寺
除了在托莱多的清真寺之外,位于西班牙的韦尔瓦(Huelva)的阿尔莫纳斯特·拉雷亚尔清真寺(Almonaster la Real Mosque),和下文所提到的麦地那-阿萨哈拉宫内的哈里发私人清真寺也是在这一时期所遗存下来的清真寺遗址。它们中有些是对科尔多瓦大清真寺的小规模仿造,也有的清真寺增强了哈里发个人使用的私人性。
科尔多瓦时期的宫殿建设
科尔多瓦的麦地那-阿萨哈拉宫
科尔多瓦哈里发时期所修建的主要宫殿,是阿卜杜·拉赫曼三世时期在科尔多瓦西面的阿鲁斯山麓(Jabal al-Arus)所修建的麦地那-阿萨哈拉宫(Medina Azahara,意为“光辉之城”)在十一世纪科尔多瓦政权崩溃的时期,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遭到了柏柏尔雇佣军的兵祸,宫殿主体被焚毁殆尽,沦为废墟,如今只有部分得到发掘。
参与修建阿萨哈拉宫的包括了当时的上万名工匠,其中大多数是来自拜占庭或北非的外国人。宫殿从936年开始修建,一直到979年才彻底修建完工。宫殿内所有设施一应俱全,包括了城墙、宫殿、喷泉和引水渠等。在规模上,这座宫殿和阿拔斯鼎盛时期所修建的那些宏伟宫殿并无逊色之处。
宫殿建筑位于整个宫城的北侧,在这里不同几个标高的宫殿零散的组合在一起,大多是倭马亚形式的宫殿。此前在伊拉克和北非所见到的阿拔斯时期的一系列对成对套房(bayt)在这里没有被发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被精心布置的小房间。
在这座宫殿的两座厅堂里,北部较大的厅堂目前目前保留较少,南部的厅堂(现在被称为“里科沙龙”Salon Rico)保存下来的内容却相当丰富,因此它得以被研究者全面复原进行研究。它有一个很大的方形院落,还有一个水池和花园。可以认为是受到了阿拔斯时期宫殿建筑的影响。
麦地那-阿萨哈拉宫内的建筑雕刻极为精美,尽管从发现的大理石饰面砖和大理石柱头上可以看出这里的工匠们在线条的表现上更为枯燥和线性。这里所发现的穆斯林植物雕刻花纹仍然十分经典,经常被用作Arabesque花纹雕刻技法的实例。
科尔多瓦哈里发统治的黄金时期并未持续太久,1031年,最后的哈里发希沙姆二世被废黜,科尔多瓦的哈里发国家也随之解体成为了数十个混战不休的小诸侯国(阿拉伯语称为“泰法”Taifa)安达卢西亚的历史也随之进入了被称为“泰法时代”(Taifa period)的割据时期。尽管如此,科尔多瓦时期穆斯林们所达成的建筑成就却并未就此衰弱消亡,它们还将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期内继续对西部的伊斯兰世界产生着极为深远的影响……
写在后面:
1:公元750年6月,倭马亚家族80余人应阿拔斯人邀请,前去巴勒斯坦参加宴席,席间阿拔斯人撕下面具亮出了屠刀,倭马亚家族几乎所有成员都在这场鸿门宴中遇害,只有哈里发希沙姆(Hisham ibn Abd al-Malik,724-743年在位)的嫡孙阿卜杜·拉赫曼觉察到了危险,骑上一匹快马逃走。
阿卜杜·拉赫曼历尽艰辛终于到达安达卢西亚,为了重振倭马亚王朝,他团结了当时安达卢西亚纷争不断的军阀和各路势力,并击退了阿拔斯王朝哈里发曼苏尔(Al-Mansur,754-775年在位)和加洛林帝国皇帝查理曼(Charles the Great,742-814年在位)的联合入侵。当他将阿拔斯王朝的伊比利亚总督穆基斯(al-Ala ibn-Mugith)的头颅遣使交给远在巴格达的哈里发曼苏尔时,曼苏尔慨然叹道“感谢安拉在我们与这样强悍的敌人中间安置了大海”("God be praised for placing a sea between us!")
2:在完成了再征服运动(Reconquista)后,16世纪初,阿隆索·曼里克主教代表卡洛斯一世国王(Charles I,1516-1556年统治西班牙,1530-1556年作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全权主持清真寺的改建工程。清真寺主体被改建为一座教堂,但因对原有的珍贵建筑的破坏过多而引起了卡洛斯一世国王的不满,他对改建者们惊呼道:“你们为建起一些在我国到处都能见到的东西而破坏了再也无法找回的东西”("You have destroyed something unique to build something commonplace.")
3:10世纪的科尔多瓦曾经盛极一时,是整个欧洲最大最繁荣的都市。按10世纪末的普查数据,城内有中产阶级和工匠的住宅213007处,贵族和高官的宫邸及别墅60300处,外加600个公共浴室和80455个店铺。
然而好景不长,科尔多瓦城的黄金时代仅仅持续了一个世纪,在哈里发的统治于11世纪衰弱崩溃后,这座城市就开始变得衰弱而孤立,城中的统治精英被描述为“对外部世界充耳不闻而且懒惰……”在1236年,卡斯蒂利亚(Kingdom of Castile,是现代西班牙王国的前身)的国王费迪南德三世(Ferdinand III of Castile,1217-1252)攻占了这座城市。
(笔者话:在很多人的眼中,科尔多瓦的哈里发统治的国家强盛辉煌,科学发达国力强盛,各民族各宗教之间“和平共处”比起当时野蛮落后的欧洲人简直是文明之光,但是凭心而论,科尔多瓦的哈里发统治下的国家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伟大”和“光明”:所谓的民族宗教“和平共处”下仍然是对基督徒犹太人的重税盘剥;所谓的中世纪文明之光仅仅持续了一个世纪不到就消散了……科尔多瓦,真的值得我们这样去过誉和赞美吗?)
4:不仅仅是在伊比利亚的穆斯林受到了基督教建筑的影响,相对的,在伊比利亚的基督教建筑也反过来受到了穆斯林建筑的影响:“穆德哈尔”(Mudéjar)建筑,指的就是在北方基督徒统治区里,深受穆斯林风格影响的一座建筑和装饰风格。
穆德哈尔建筑主要吸收了穆斯林建筑在外墙上的装饰工艺和不同于欧洲传统石结构建筑的砖结构体系。在今天的西班牙仍然有大量穆德哈尔建筑留存,其中又以特鲁埃尔(Teruel)城中尤甚。其数量之多,装饰之精美为西班牙之最,特鲁埃尔也以“穆德哈尔镇”(town of mudéjar)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定为世界文化遗产。
下期预告:
参考资料:
《世界建筑史 伊斯兰卷》王瑞珠
《世界建筑史丛书 伊斯兰建筑》约翰·D·霍格
Capilla de Villaviciosa (Mezquita-catedral de Córdoba)
Sina Visitor System微博上的西班牙摩尔时代历史大纲,虽然篇幅段但是言简意赅
文章中所用所有建筑平面图均扫描自王瑞珠《世界建筑史 伊斯兰卷》
图片来自英文维基百科、视觉中国
11 条评论
伊尔汗已经来了,瘸子还会远么233?不过比起后帖木儿时代流行的洋葱头造型,个人还是更喜欢子弹头;当然高鼓座+双层穹壳也是极好的。
kingdoms of faith这本书里的结语,个人感觉还是挺适合给安达卢斯时代做个总结的
原来科尔多瓦清真寺的灵感是来自于罗马水道啊……学习了学习了